汉服服饰文化的学术研究

 各位领导、专家、服饰爱好者、汉服同袍大家好,我是来自临沂的东岛,在这里就关汉服与服饰史的关系,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个人一些粗浅的见解。
 
毋庸置疑的是现在汉服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最近由团中央主办的“中国华服日”也昭示着汉服已经逐渐从民间走向官方。
 
但是于此同时,对于汉服的各种争议依旧存在,汉服自身的问题也依旧不小。在很多服饰史研究者看来,很多汉服复兴者就像是在过家家,自己cos play古人,还怂恿大众跟着一起,而其自身的作品又并没有那么符合历史,那么这么看来,汉服实在是不够靠谱。去年冬天在北京举行的一个服饰史论坛上,很多的专家依旧对汉服抱有这样的姿态。
 
当问及研究的意义的时候,很多老师的回答是:这就是一门学科啊。
 
当然作为一门现代学科,其并不存在任何问题,但是脱离开这个角度,从传统学术的视角来看,当今的文科很多未尝不是一种学院的游戏,做研究,发论文,评职称,这种研究对于国家社会来说好像只能是一种“软实力”,而对于国家社会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从这个角度来说,未尝不是另外一种形式的“过家家”。
 
所以说从目前的现状来看,汉服界与服饰史还是存在诸多的误解,我希望我们通过这次与未来一些活动能够加强对话、加深理解、携手并进,这也是本文的初衷。
 
因为我本身是汉服界的一员,所以难免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问题,所以在这里也诚恳的征听大家的意见,由于我见识有限,所造成的表述上的错误,也提前向各位道歉,请大家多多指教。

 一、汉服的学术与传统学术思路 

汉服复兴运动本来应该是一项类似于社会学的东西,是一种社会群体活动,但是很可惜的是汉服本身由于断代多年,汉服本身的形态已经模糊,这需要的是服饰史学的知识,同时汉服需要被制作出来,乃至于精致的制作出来,这又需要服饰知识,同时我们对于历史汉服的择取、综合乃至创造新传统,又需要一些指导性的思路,同时复兴过程中又涉及到社团的管理、汉服的宣传等诸多今日类似管理、传播学的东西,看起来十分的复杂多样。
 
其实汉服本来没有什么学术可言,人人都可以穿汉服,正如人人都可以来博物馆看展览一样。而且从一开始,汉服圈就认为汉服不应该有“圈”,所以说如果说汉服有学术的话,那么就是汉服的研究者与复兴者们的一些知识与经验的总结。
 
今日也有人提出“汉服学”一词,认为是一种跨学科的体系。但是在我看来,汉服更像是一种传统的学术理路。
 

什么是传统的学术理路,即以儒学为代表的一些传统学问的特征,儒学的特征是集合稽古考据、道德修养、推广践行三者统一。
 
这一点在《大学》之中的表述便是“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当然从儒学的角度来说,其是一个广大的学问,而汉服只是小小之事,但是其也遵循着这个规律。
 
汉服自然是要格物致知的,只有对服饰史与服饰制作由充分的了解,打好了底子,你所推广践行的东西才不至于错误,或者保持大方向的正确。
 
诚意正心是你本身对于汉服的情感与态度。传统的学问总是离不开修身,《中庸》也说“苟无至德,至道不凝”,如果自身的德性不好,我们对这个人做的事情总是也持有怀疑态度,如果一个人动辄就去跟无谓的人吵架,吵个架就放弃了研究,那么他的研究永远也不可能被践行了。汉服界整体上来说,对德性还是比较看重。
 
四川汉服的墨璃同袍也曾经写过一篇《汉服与修身》的文章还是很不错的。往往很多地区的汉服组织的管理层大多还是不错的,因为谁也不给谁发工资,大家还能围绕着你一方面是对汉服的热爱,另外一个方面是组织者本身也不能太差。
 
齐家,家的规则是亲亲,就是通过感情来凝结,国的规则是尊尊,就是通过制度来凝结。汉服的发展也是类似,一个团体最初就是通过几个人的感情来在一起做事情,做大了人多了就要有制度规范。
 
通过一些团体组织,越来越多的活动来影响这个社会,让大家都能理解汉服,喜欢汉服,并且有一个大概的规范,这样也可谓是在汉服这个小小的世界的“平天下”吧。
 

也许汉服还是一个不完善的体系,也许这个复兴运动还比较弱小,乃至于已经混杂了很多不单纯的因素了,但是就其核心来说,其确实具有传统学术的色彩。
 
毕竟我们刚刚发展了十五年,毕竟大家都是从草根,从什么都不会做起的。
 

二、汉服与服饰史的区别

以上谈了汉服的学术理路,其更像是一种传统学术,而服饰史呢,其很明显是一种现代学科分类下的学问,我们中大部分都是读过大学,也或多或少的做过一些研究项目,写过论文,我本人也是通信工程专业的,对于现代学科的套路我想大家也都有一点共同的认知,故而由此,我们去对比一下汉服与服饰史的一些区别,旨在找出各自的定位方向的不同,从而能够相互理解。
 
(1)汉服是现实的改变,服饰史是知识的积累。

其实也可以说传统学术是对现实的改变,而现代文科着重知识的积累。服饰史也可以算作一门专门性历史学科。
 
那么对于史学来说,今日与古人的思维态度有什么区别呢,今天历史学的目标就是探求历史真相,进一步的话,就是归纳梳理,再深一步号称是“以史为鉴”但是基本上并没有这方面工作。那么传统的史学目标是什么呢?
 
司马迁在《报任安书》中有两句话特别贴切——“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古代的史学是要探究自然天理与人类活动的关系,去明晰历史变化规律,从而指导今天今天,所以孔子编订《春秋》并非是历史的流水账,而是社会的大经大法。我们汉服也是如此,它需要的是探求人在历史中的作用,历代共通的传统,从而明确我们今天应该如何去对待我们的衣冠礼乐。
 
既然是对于现实的改变,那么我们都知道其实现实是很难改变的,尤其是作为一个普通的个体,那么可能各种妥协就少不了。本身自己的知识与德性便是有限的,而我们宣传推广,也是不可能做到人人都能听我们的,乃至于社团里面的人也都是参差不齐,而大部分的人都是好逸恶劳,不喜欢被教育的,同时传播的东西必然会被大打折扣。
 
这些都是正常的现象,而其最终理想的状态可能恰恰是“百姓日用而不知”,这与强调知识积累的现代学科是不同的,其最终的目的还是让大家能够穿上,而并不某种学术成果。
 

因为是对于现实的改变,那么其与德性与能力的紧密度就相对比较高,当然这个实际上任何事情都与德性能力有关,但是在汉服这方面尤为突出而已。
 
(2)汉服是具有意识形态的,而服饰史是客观的。

我们在做的各位虽然未必有服饰史研究的经历,也未必能够确切的说出它的定义,但是起码我们对于什么是服饰史基本上没有矛盾的,就是这个东西是是属于服饰史学科,大家整体上不会产生太多的矛盾,这是比较明确的。
 
但是汉服是什么或者什么是汉服,大家却未必有一个十分统一的意见,这也就造成了,大家觉得汉服界很乱,没有统一观念,也导致了,很多人认为汉服这个词汇不科学,不合理等。
 
其实这恰恰就是汉服的特征,因为事物产生总是有它的机缘,如果换一个机缘也许有另外一番状态。有人认为旗袍、民国大襟褂子应该也是汉服,也有人认为像韩国越南的礼服也应该与汉服更加紧密。
 
这都是因为大家对汉服的理解不同,而中国传统的思路其实也不是定义,因为没有人能够具有权威,定义完成了,别人就不能定义了,我传统方法是“正名”,就是它应该是什么才是比较合理的,比如要它的最初来历,尊重它的共同体。以及曾经的历史的事实,这也是所谓的“天人之际”的一方面。
 
正是由于有理解不同,知识拥有也不同,所以对于汉服来说,有各种各样的理解,比如承明、宗周、元素论、历史切片大杂烩、宽容整合大杂烩等等。有很多人在不断的考据历史中服饰的制作细节,而另外很多人也在探求作为一种活着的传统服饰。
 

(3)服饰史是求真的,而汉服是顾及真善美的。

这一点我在去年西塘汉服文化周论坛中也谈到过所谓“真”,自然是有参考标准的东西。汉服是传统服装,那么传统总是要有一个标准吧,而历史上曾经存在不存在,这个标准却是客观的。我们很多同袍重视考据,往往比较重视这个“真”,不遗余力的探究服饰的版型数据、工艺标准、乃至布料。
 
这一点与服饰史是一样的。而真未必是“善”的,我们想用汉服来表达民族的肌肤,我们想用汉服来继承传统的礼制,这都是“善”的出发点。而有时候过于求“真”,却是会影响善的表达的。或者是有一些矛盾之处的。
 
我们常说的“复兴不是复古”也包含这种意思。比如朱子制定深衣,为庶民制礼,这是善的,但是在某一些人看来,这并不“真”。而对于真的东西,曳撒、竖领。在很多人看来,这个服饰并不够“善”,乃至于有窜乱正统汉服的嫌疑。
 
美一方面具有较强的主观性,与所谓“真”的客观性是不同的,另一方面美具有一定的“人欲性”,与“善”的天理性也会有向左的地方。
 
从早期的现代曲、齐胸,到现在的魏晋风都是美与真的矛盾,无绣花不汉服,走向的庸俗审美,而不能真的体味传统美学的也是一种并不好的状态,飞鱼斗牛满街跑、礼服便装,酷帅文雅不分场合,都是美与真善的矛盾。所以汉服与服饰史单纯的求真不同,而必须得做出妥协,在真善美中相互调和。
 

 (4)汉服对待历史是温情的敬意,服饰史是冷静的乐观。

所谓“温情的敬意”是来自钱穆先生的《国史大纲》序言“所谓对其本国已往历史有一种温情与敬意者,至少不会对其本国历史抱一种偏激的虚无主义,(即视本国已往历史为无一点有价值,亦无一处足以使彼满意。)亦至少不会感到现在我们是站在已往历史最高之顶点,(此乃一种浅薄狂妄的进化观。)而将我们当身种种罪恶与弱点,一切诿卸于古人。(此乃一种似是而非之文化自谴。)

这种温情与敬意,在早期的汉服圈内还是非常的浓郁的。但是这并非全是好事,有时候最造成一些一厢情愿的想法。所以这种温情与敬意是需要的,但是不能因此而丢失了冷静的观察。
 

三、携手并进,共创辉煌

综上呢汉服与服饰史具有交集,但是还是十分区别的思路与目标以及原则,所以我们应当互相理解,而没有必要用自己的标准去看待了对方。
 
(1)服饰史对于汉服指导。

我们还是要承认汉服的复兴要有服饰史的基础,不明古人审美,你复兴的是什么?复原都做不好,何谈综合创新?郭德纲说“你拿个痰桶炒菜说创新,那谁敢吃呢?认真严谨的考据研究是汉服复兴中最重要的基础工作
 
古人说“学术者,天下之公器也”,一方面是对于知识当为所有人共同享有,另一方面是学术要为所有人服务。有一种观点说,某某论文是服饰史圈的某某人的学术成果,不许汉服界使用。天下是没有这种道理的,凡是你公布公开了,那么你已经不能限制任何人在法律范围内使用了。
 
学术天下公器,所有人都是这上面的一环,数学给物理提供工具,物理指导了电子器械的发明,电子器械方便了考古,考古学影响服饰史,服饰史给予汉服以资源,汉服也影响着商业、地方旅游等等,谁也不能禁止后者对前者的依赖与使用。同时我们也要感谢所有呕心沥血搜集整理、研究梳理历史服饰资料的学者们。
 

(2)汉服对于服饰史学科的推动。

随着汉服与传统文化的发展,广大的人民群众对于古典器物的关注度增强,由此增强民众对与历史的热爱,对于国家民族的归属。从央视热播的一些《国家宝藏》等节目,以及微博上比较火的故宫、三星堆等博主,都可以看出这种端倪。
 
汉服让民众越来越关注古代服饰文化,同时乃至于有很多的同袍参与到服饰史的研究中,有一些同袍因为喜欢汉服,而自己研究服饰史或者考这方面的研究生,为我国的服饰史学科增强了力量与关注度。包括这次丝博活动,很多人都热情参与,乃至于当作是一种朝圣与学习之旅。由此我们的文物真的能够活起来,火起来,而不是冰冷地躺在橱窗里,门前冷落车马稀。
 

 (3)对于服饰史学知识共同的探索。

今日服饰史的大厦并么(没)有建立起来,很多未知的东西亟待探寻,而且可以说,目前服饰史并没有满足汉服发展的需求,所以很多汉服界的人开始进行了研究探索,但是由于其游离于学术圈外部,没有机会接触一手的资料,所以他们做起来十分艰难。

汉服运动对于服饰史的关注点与一般服饰史中对服饰的关注并不太一样,去年冬天论坛的时候,专家讲课之后,参与的同袍就一直在积极的提问,其问的问题,为一些同时参会的人不理解,因为汉服界对古代服饰的研究重点,是这个衣服是怎么做出来的,有什么典型化的数据。这些关注点,也是可以给予服饰史学科予以扩展。
 

(4)相互携手对于社会产生有意的影响。

《中庸说》“致广大而尽精微”,如果说汉服强调所谓广大的话,那么服饰史在强调精微。从某个角度来说,汉服与服饰史更像太极的阴阳,相互因为对方而更好共同协作而对这个社会国家更加有意义。
 

当前我们的国家高速发展,我们国家文化以及各种软实力亟须提升,在这个时代,需要有能够给于我们更多归属感,更有沉淀的东西,那么就是我们的祖先给我们留下的这些优秀的遗产,这些穿戴在身上的艺术品。
 
从十九大以来,国家更加积极倡导弘扬传统文化,四个自信中文化自信是重要一节,作为曾具有服章之美的衣冠上国,服饰文化更是直观而重要的一方面,需要我们这些传统服饰爱好者研究者努力去弘扬。
 
现在国家大兴一带一路建设,民族间的文化交流也是不断强,对于民族文化的挖掘与重现也必然势不可挡。作为昔日东亚儒家文化圈的国家,服饰礼乐是我们的外在共同,很高兴的看到现在越南也出现了基于大明衣冠的服饰复兴,这有利的增强了东亚地区的文化共通性。
 
随着汉服的发展,很多香港、台湾地区的同袍加入其中,有利的激发了大家的民族归属感,在文化方面维护了国家的稳定统一。同时很多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各地华人的汉服复兴也并不弱于国内,这件传统的衣冠给予了海外游子对于故国的眷恋。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在当下的环境中,需要我们大家携手并肩、相互砥砺,共同为民族复兴的事业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实现我们共同的中国梦。
 

 我的观点就分享到这里,想必有一些偏颇的地方请大家多多批评。末了,我想以汉服界的前辈溪山琴况的一句话作为结尾:汉服,初生稍显粗糙,却成功地沟通了历史,骄傲地指向未来,古装,是我们民族记忆的辉煌,回味的忧伤,汉服,是我们民族历史的反思,前途的追问。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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