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服

今天,我们致力于复兴汉服,我们需要继承古代衣冠传统的形制划分标准和方法,按照剪裁和结构来分类,延续数千年来古代衣冠的划分标准。

的确,我们连古代衣冠的形制分类标准都没有继承好,更何谈其它。

按照朝代划分形制的做法,就像是“书法艺术”,按照一个朝代一种字体来研究和临摹字帖。

但是汉服复兴不是要复兴一种类似书法艺术的个性爱好,而是要复兴一种文化门类,换言之,类似“文字学”,是对文字本身进行研究和应用。

抓住了文字学本体的“形制”,可以衍生出无数种字体,而不是仅仅局限于古代流传下来的有限碑帖、有限字体。

同理,抓住汉服本体的“形制”,可以衍生出无数种款式,而不是仅仅局限于古代流传下来的有限的几款文物。

如果只是“书法艺术”爱好者,那么必然是强调临摹得像不像,越像古人越好,就是挂在墙上的装饰品;

但如果是文字学家,关注的必然是文字本身的结构和规律,字形音义的流变,以及互相之间的内在联系。研究文字本身的人会去思考如何整理文字的本身规则,然后创制输入法,让其适应时代发展。

同理可得,汉服复兴除了让人们拍照摄影时有更多选择外,还希望在大众社会生活中,立足于民族服饰这个点,真正成为一种活着的文化。

如果说因为300多年的断代,导致普通群众只留下了“古装”印象,询问“哪个朝代”情有可原,那么,汉服圈内,还在按朝代来划分形制,就实在不应该了。

在进行形制分类时,我们应该按照汉服本身的剪裁和基本结构来划分形制,回到汉服复兴的初心来。

复兴汉服,是弘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那么我们就要按照华夏衣冠、传统服饰分类标准来划分形制。既然要复兴汉服,那么自然要着重研究其形制。那么,形制分类的标准,应该是按照服饰本身的剪裁和基本结构来划分,不应该按照朝代来划分。

按照朝代来划分形制,实际上就是“用事物发展阶段展现的表象来划分事物本身的本质特征”。例如,形制朝代论划分的“晋制”“唐制”“宋制”“明制”,对应的是各种出土实物,就像是书法艺术中的“甲骨文”“篆文”“楷书”“草书”“行书”一样,对应的是各种出土文物、各种字帖和碑文。但是,我们每个人都知道,我们从小学习汉字,要买的是《新华字典》,只有专门去练书法的时候,才会去买历代字帖荟萃临摹。

“形制朝代论”和“现代汉服体系”的不同,一如历代字帖集锦和字典。

“现代汉服体系”的分类是剪裁和基本结构,就好比是字典的分类:偏旁部首、间架结构、形音义等等。

如果我们按照形制朝代论一直走下去,那么就像是汉字研究一直停留在小篆、隶书、王羲之体、颜体、瘦金体等等历代字帖集锦的水平上。我们知道,我们要临摹这些千古一绝的字帖,但是如果汉字这个文化事物的研究水平和理论解释,只是停留在历代字帖荟萃的层面上,那么所有人只会当做是挂在墙上的装饰品,而不可能将其作为生产生活使用的一种交流符号,更不可能成为联合国的正式工作语文之一。

按照朝代来划分形制的朝代古装,与按照剪裁和基本结构(统称为汉裁)划分形制的汉服体系,哪一种的适用范围更大呢?这就是为什么说,形制朝代论带来的负面效应之一就是圈层化、内卷化、小众化。当汉服圈自己的研究者都只停留在类似“书法艺术”这种需要爱好和兴趣支持的理论层面,那么圈外的社会大众,当然可以不买账,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喜爱“书法艺术”,也并不消费“书法艺术”。

搞形制朝代论就像是推广“书法艺术”,而“现代汉服”是要搞文字学。形制朝代论单独拎一个“瘦金体”“颜体”等现代化设计后拿来推广,而现代汉服强调的是建立文字体系,以完整的文字体系来推广;形制朝代论研究的对象是每个具体的字体、字帖,务必写出它们的美感;而现代汉服研究的对象是文字的“六书”、间架结构和形音义统一问题………本来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并不矛盾。

我们生活在工业化的社会里,包括汉服在内的传统文化工业化是一个必须做的功课。田园牧歌手工制作是社会生活的一部分。但是从现实来说,我们本质还是处于工业社会。所以,机器大生产以及现代营销手段等等,都是汉服需要补上的课程。这就是现在汉服圈的拧巴之处:实践上自觉不自觉工业化,但是理论研究上却生怕沾上工业化、现代化。

最后再多说一句:市场狭小、粉圈现象严重、内卷激烈、山寨严重、社会有意无意的轻视、没有一款真正意义上的汉服出圈流行……这些不是汉服从业者的问题,而是目前汉服研究者在研究方向和理论层面出现了方向性问题。研究者们全力以赴地将汉服历史发展阶段的表象偷换概念为汉服这一整体事物的本质特征,割裂之并将其碎片化。以上仅代表个人意见,不当之处还请方家指正。

文案:汉服世代

审阅:汉服世代

平中交右 宽褖合缨

古衣今裳 与时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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